关山

屯文之地。吃瓶邪不可逆,只吃不产all邪。邪厨晚期。
不接受任何老张有出轨或前男女友设定。
不接受吴邪=齐羽的设定。

我不以最深的城府去面对我所应该面对的一切,而他们却以最深的城府揣测我的一切。变化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的眼光。——沙海·吴邪

【瓶邪】蛇精病的艺术人生(蛇精病系列又来了)

还有一个番外!!圣诞节前发。其实是冬至贺来的啊~~!在论坛上更新的时候有姑娘说蛇精病系列就是糖里有刀片系列,我觉得太准确啦233333这就是我的尿性嘛_(:з」∠)_

顺便来一发注释,因为之前在论坛上发的时候还有姑娘说吴邪跨不过那道坎,还有姑娘说吴邪完全不振作一头往下冲(我看见这个评论好想吐血)。

吴邪不是懦弱,也不是悲观,他是执着,是绝望,但同时也是超脱的。 
你无法要求一个经历得足够多的人表现得和尚未有过那些阅历的人一样,战场上回来的军人都尚且会得PTSD,更何况经历了这么多的吴邪,他的心境会有很大的改变。 
不要用世俗的眼光来要求吴邪,要求他像以前一样朝气、阳光。就像你不能让摔碎的杯子拼接得像从未被摔碎一样。 

_(:з」∠)_详细的后续番外里再说啦。所以根本不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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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不过洋节。”黎簇在电话那头说要到村子里来过圣诞节,吴邪在这头盘着腿高贵冷艳地拒绝。

他这几天好像肠胃又出了问题,三天前吃了点小米辣,这辣据说是黑瞎子从成都回来给他带的土特产,不过不追究黑瞎子这土特产的深意,总之吴邪成功地连续三天半夜胃疼。这种情况下,吴邪近来几天也都怏怏的,白天只能吃些清汤寡水,晚上还要时刻在床头备上一杯温水。

 

张起灵正端着一碗菜粥进屋,上面还撒了几粒芝麻。搬到村子里之后厨房就归了张起灵,大概是因为吴邪的身体当时已有种穷途末路的形态,非常容易疲惫,张起灵基本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

 

黎簇还在和吴邪讨价还价,他似乎对来探望吴邪一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努力地游说吴邪允许他来“小住几日”。

吴邪非常淡定,他表示这样的小住一定伴随着阴谋,所以这种时候需要拿出强而有力、坚定不移的拒绝态度,“你难道不需要上课吗?”

电话另一头的黎簇嘴角抽了抽,他又不是苏万那个学霸,在学校待着主要还是为了一张文凭。毕竟吴邪是个大学生,做徒弟的总不能差师傅太多,所以黎簇选了一个相对轻松的专业,外号养老专业的旅游管理。基本上除非考试最后一周,否则黎簇绝对不会踏进自习室一步。

“你给过我时间让我去上课吗!”简直想尖叫,黎簇感觉心情很悲愤,因为他无法经常去上课的原因全在于吴邪惨无人道的压榨方式,这几乎将他的剩余劳动力压榨得一干二净。

 

吴邪抠抠耳朵,心安理得的张嘴享受他家老张体贴周到的送货上嘴服务,味道很好,咸淡适宜,还有点肉末,照顾到了他几日没有吃到荤腥的痛苦心理。

“你吃了吗?”

“吃了。”手上的节奏继续保持,张起灵侧过脸把吴邪嘴边的米粒轻轻舔走。

“恩,”点点头,吴邪简单地冲黎簇说了句再见就挂了电话,考虑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越加容易感到寂寞的老年人心态,吴邪还是发了条短信让黎簇一周后洗干净过来。

黎簇问他,为什么要洗干净。

吴邪发了个嘿嘿嘿的表情。

 

圣诞节在村子里没有人会过,这点是显而易见的。吴邪自然也不准备过,他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耶稣,如果一定要选择一种信仰的话,吴邪其实更愿意考虑本土的道教,毕竟是国产品牌,很容易照顾到本国人的需求。不像进口的信仰,遵守起来总觉得不太符合国情的样子。用胖子的话说,就是连信仰也必须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国情不同,信仰也不好随意选择。不对口的东西用起来总会不适应。

这种牵扯神魔鬼怪,以及宗教信仰的东西吴邪不想讨论,过去十年他研究和经历的东西足够他自己再创一个颠覆人三观的教派。更何况宗教的起源总和统治阶级的统治需求分不开,信仰是不是这样他没研究过,这对他也不重要。

信仰和意义一样,对现在的吴邪来说,本身就没有意义。

 

那他为什么可以活下去呢。喝完粥躺倒在床上的时候吴邪又开始思考,是因为张起灵,但是张起灵不是他的信仰,他的初衷只是为了还张起灵给他的十年。他本来打算的是还了这十年就可以结束了,这之后自己是死是活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吴邪曾经非常渴求张起灵的感情,在某一段极其难熬的时间里。或许在那个时间段上,张起灵可以说是他的信仰。在一段充满了黑暗和极致痛苦的日子里,如果不是因为张起灵,吴邪早已经死了。但是当然的,张起灵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他无法出现。

如何去形容一种比常人承受过的最极致的痛苦还要厉害上千倍的痛苦,用挣扎二字或许形象些。上千倍这个说法也许不精确,但它绝对生动,而且没有夸大其词的意思。

有数不清的蛇,数不清的蛇毒,数不清的信息素,还有复杂纷乱的跨越了上千年的信息,以及伴随这一切而来的巨大的疼痛。肉体的和心理的疼痛,兼而有之。日复一日,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地折磨他。那时候吴邪看不见希望。不过希望没有用,吴邪偶尔会累得神志不清,他会在香烟营造的尼古丁幻境里神思恍惚地想,比之绝望,希望更残忍许多,它让痛苦的人因此继续忍受痛苦,让有尽头的痛苦变成了无尽头的痛苦。

 

最极端的痛苦过去后,人反而会看淡许多,昔日最渴望的情感也会因为人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而变得没那么重要。如果在一个人最需要那份情感的时候,它并没有来到,甚至他还靠自己熬了过去,那么今后的每一天每一刻,他都不会有需要到那份情感的时候。

 

日头开始落下来的时候,吴邪又睡着了,张起灵轻轻地走进来帮吴邪掖好被角。

 

蛇精病的艺术人生

 

天都快黑了,我才扶着猛翻白眼的苏万走下牛车,前面再走几步就是吴老板住的村子。

“喂,你还行不行啊。”苏万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躺倒死翘翘,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死起来非常不方便,“你要是真的要死,等找到了吴老板再去死啊。”

苏万用力推我一把,口气非常傲娇,“带路!”

我又立刻推回去,“那你他妈把你的行李拿上啊。”

 

作为稳稳掌握职场鸡汤的新时代机智boy,我深知一个道理,即看望顶头上司和顶头上司老公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时机,当然还要记得送礼。

吴邪最近有新爱好,他说人到中年得培养个爱好,不然生活苦闷空虚指不定哪天就不举了。我心里虽然想他举不举都无所谓,他老公举就行,但一点儿也不敢说出口,就说他是要养花遛鸟还是让我把小满哥带过去。

“带个琵琶来。”

“枇杷?”我看看窗外光秃秃没毛的树枝,“这个时候吃枇杷?大棚里种枇杷吗?”

“能弹的琵琶。”老板在那头叹了口气。

我脑补了一下吴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场景,想到他那颗发光发亮的头就打了个哆嗦,“老板你头发长回来了吗?”我记得吴邪不是那种中年秃,他是因为蛇毒在体内累积过量导致内分泌失调,头发才长不出的。

“这关你屁事。”

我心道老板怎么又生气了,张老板是不是没哄好人,这小暴脾气完全顶不住,只好答应下来,“老板还要别的吗?”

“暂时不要了。”

 

暂时不要不代表不要,临走的时候以防万一我还带了其他的,古筝长笛还有芭蕾舞鞋紧身裤,保不准老板就想来一发天鹅湖。苏万从他老爸酒厂里偷了点儿酒,拿箱子装着酒瓶,周围塞了满满的棉花防震,机场的托运就像小李飞镖,我们要做好保护措施。

 

虽然我一向知道吴邪热衷于挑战人类的各种极限,但我还是没想到再次看见他的时候会是这种场景。

“老板,你这是异装癖?”

吴邪扭过头看我,“那你是在说你解老板是变态?”

我浑身一抖,这仇恨拉得太粗暴了,“不敢不敢,老板你这么穿美呆了。”仔细一看我才发现这是身京剧戏服,“这唱的是哪出啊?”

苏万已经认出来了,一肘子拐我腰上,“这都认不出来,霸王别姬啊。鱼鳞甲,如意冠,还有那个是不是鸳鸯剑?”他手往前一指,我正好看见墙上挂着的道具配剑,一面起脊,还有一面平滑工整,是鸳鸯剑。

 

“老板你是那个姬吗?”

吴邪自己在给自己画眉毛,“你他妈才是鸡。”一张花脸配上粗口,违和感根本突破天际。

“这戏服是解老板的吧?”苏万走过来一屁股坐我边上,“谁演项羽啊?”

我猜是张老板,但又觉得张老板演项羽不太可能,项羽的词不少,唱一句抖三抖,张老板那张脸面无表情地唱出来多诡异啊。尽管老板以前也说张老板演电影中国早就能拿奥斯卡,我却还是无法相信。

画眉的吴邪一听,转身一字一字道,“你胖叔叔。”

我强行手动合上我的嘴,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张老板呢?”

“侍卫甲。”

“诶,这里还有个侍卫乙的角色没人演,”苏万一点剧本,抬头冲我道,“侍卫乙你猜会是谁?”

我心道剩下就这么几个人了谁爱打酱油谁去:“不然你去好了。”

苏万一摇头,“我不会,要不你去,我给你当拉拉队。”

“谁要你给我当拉拉队,”我看看苏万的样子想象他喊黎簇加油,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你又没胸又没腰,前不凸后不翘的谁要你。”

吴邪画好了眉毛,这时候正站起身,“谁都不要,侍卫乙是村头的老王演。”

 

走出吴邪屋子的时候我们俩正好看见穿着戏服的胖爷,没看见张老板,一问才知道张老板在帮忙搭戏台。

“大冷天的唱什么霸王别姬啊。我觉得这里应该唱爱情买卖。”

胖老板正捧着重重的头冠放到腿上,一手捻起瓜子就嗑,“这叫风俗,每年这时候都要唱戏的。再说福建这里哪来冬天,小孩子不懂别瞎说。”

苏万也跟着嗑,他嗑起瓜子来像只仓鼠,咔嚓咔嚓有种猥琐萌,“胖老板,怎么是你演项羽?”

“哎呀这就是群众的眼光,雪亮雪亮滴呀,组织赋予的光荣任务,咱们就算不想也不能不演嘛。”胖老板边说边拍胸脯,“胖爷我的男人味是有目共睹滴,这才是男人的风度。”

我点点头,“胖老板的男人味我闻到了。”

 

吴邪还在化妆,后面的妆容他自己搞不定,随手拖了个大姑娘就扯屋里头去了。我一看演个戏老板居然还敢随手撩妹,顿时恨不得捶胸顿足仰天长啸,这么撩弟撩妹的角色让我试试多好,给个“已婚”人士演简直是增加家庭不稳定因素。

“对了,解老板怎么没有来?”这么精彩的表演瞎子师傅和解老板没来丢砖头扔臭鸡蛋实在有点可惜,难得老板作一次妖,everybody都聚起来才有意思。

 

胖老板摇了摇头,“你人妖叔叔前段时间刚来过,这不也临近过年了,他得给人家发工资。”

“瞎子师傅呢?”这时候少个上蹿下跳的瞎子师傅气氛都冷清下来了,“他是追讨工资去了?”

“过年才来,好像是去净化心灵还是咋地了。”胖老板噗的一口吐出瓜子壳。

我看看苏万,他似乎不知道他师父去向,也竖着耳朵在仔细听,“苏万,你知道不?”

苏万摇摇头,“我好久没和我师傅联系了。”

“指不定哪天你把你老爸的酒偷一瓶出来,开了盖子放在阳台上,旁边配个青椒炒饭,你师父循着味就找回来了。”吴邪化好妆正好走出来,一手还提着裙摆,头上披着假发,看起来居然还真的很撩弟。

我心道老板你这是把瞎子师傅当小满哥了,还是自己鼻子不好使所以调戏瞎子师傅的鼻子。

 

吴邪把裙摆往腰上一绑,大马金刀地就坐在了我边上,我看他脸上的妆容还挺精致,老板本来就眼睫毛溜长溜长的,脖颈的线条比女人都好看,这时候一打扮只要不看肩部以下的平胸绝对是姿色撩人的模样,便问道,“老板,为什么让你演姬啊?”

老板风情万种地一撩假发,抛给我一个让我颤抖的媚眼,“当然是因为老娘我美。”

 

苏万在旁边喝茶漱口,被吴邪的媚眼一惊,一下把茶水全吐在了前面一人的身上。那人回过头抖了抖衣服,抬头给了个苦笑的表情,我也是一愣,“张海客?”

没想到张家来了人,我慌里慌张看看周围,张海杏是个母老虎,她如果来了我和苏万都不敢久留,毕竟我俩没有武松的本事。

张海客看看我老板,一边拿干毛巾擦水渍一边道,“族长夫人才艺表演,家里人怎么能不来当亲友团。”

我心里还有许多疑惑,这时候顺便就问起了张海客,“我老板排练多久了?”虽然老板身材高挑,但是虞姬怎么说都是一个女人,走起路来就算不一步三摇也得有点弱柳扶风的媚态,再说我老板比胖老板高了半个头,到时候演起来要是虞姬比项羽还有男人味,这戏就毁了。

“一个礼拜。”

我道这一礼拜台词记没记住都不好说,这就敢直接穿着戏服上去唱戏了。没听说过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吗,这台下的现在只有一个礼拜的功,不就得上去就下来。

 

不过不容我多想,那边戏台已经搭好了。张老板正边擦着手边走过来。

老板这时候把腿一并,腰上的裙摆也放下来盖住两腿,接着就一手搭在胖老板肩上道,“大王,奴家肩酸。”胖老板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半眯着眼展现他的男人气魄,回道,“美人稍安勿躁,这就让人来给你捏肩。”话音刚落,张老板正好也站到了老板身后,不等老板开口便伸手帮人按摩起来。

我和苏万在一旁围观许久,已经目瞪口呆。我猜我脸上的表情和苏万的一样错愕又惊恐,“贵圈真乱。”

 

等老板模仿着虞姬一步三摇的走向后台,和胖老板一起准备上台的时候,我和苏万也在前几排找到了两个位子,我俩坐了过去,抬头看着戏台。

苏万突然凑到我耳边,“你刚才觉没觉得吴老板脸上粉擦太多了?”

“没有啊,”我刚才坐得离吴邪很近,他脸上几乎没怎么擦那些女人用的白惨惨的粉,我问起来的时候吴邪还说这叫天生丽质,“胭脂好像倒是抹了点。”

“但是刚才吴老板站起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啊。”苏万扭头对我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忆起来印象里老板确实在站起来的时候变了脸色,我那时还以为他是露怯紧张想要认怂了。

 

台上当当几声敲了锣,村长站到戏台中间用土话讲了几句,我听不懂这里的方言,干脆就开始在视线里找起吴邪,直觉告诉我老板肯定是身体哪里出问题了,脸色才会白得像墙灰。

苏万这时候又一拍我肩膀,“张老板在上面,老大应该没问题。”

我心想也是,也许是老板前一晚上运动过度也说不定,有张老板在老大不会出啥大事。

 

但事实再一次告诉我和苏万,即使是张老板,也不能够全方位无死角地保护好老大。

 

业余虞姬站在台上,露出一张化妆之后风韵无边的脸来,压低了身子假装弱柳扶风,站在男人味十足的“西楚霸王项羽×10”身边,唱道,“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霸王×10上前一步,接着唱,“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我看台上的老大和胖老板两人状态不错,掐了旁边的苏万一把,“我觉得老大好像没什么事。”

苏万点点头,他大概也看不出什么。我俩互相看了看,估计都觉得是关心则乱,之后也不怎么专心听戏了,我开始打量周围坐着的姑娘里有没有漂亮的小美眉,苏万当然是低头翻出他的词汇本。

 

戏唱得顺顺当当,在我开始佩服起老大的演技精湛的时候,戏台上的霸王别姬也终于进入高潮。虞姬该自刎了。

说到虞姬自刎,我就立刻联想到老板脖子上的伤疤,心里还默默担忧了一把老板会不会自刎自刎着忽然勾起自己被人从背后偷袭的伤心回忆。

台上的虞姬趁霸王不注意,一下子抽出了霸王腰间的配剑,举起来就是干脆利落地抹脖子,接着轻飘飘地摔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像是死透的样子。霸王难过得大呼一声,痛悔难当,叹了口气说,“啊呀这——哎呀呀!”

 

旁边拉弦的敲锣的应声开始乒乒乓乓,又是duang duang duang一阵,副村长就跑出来鞠躬道下一场该唱《智取威虎山》,要上厕所的赶紧抓紧时间,喂奶的可以去后台,吃瓜子的别把壳丢人家茶碗里,大家都不要方。

 

我心说哪里有人会这时候方,苏万却突然站起来大叫一声道,“鸭梨你看!虞姬被侍卫甲抱走了!”我惊讶地看过去,正撞上大张着嘴也直愣愣地看着虞姬和侍卫甲私奔的霸王项羽,我还在思考虞姬什么时候和侍卫甲有一腿的时候,霸王项羽只愣了片刻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冲下戏台就拖着我和苏万往村外面跑,边跑还边朝我喊,“快走!吴邪发病了!”

 

车子外面的风还在呼呼地吹,我看了看胖老板,想到他说福建没有冬天。可是不管胖老板之前怎么说,现在外面刮的冷嗖嗖的西北风却是确确实实的能冻得我掉下一层皮来。

县医院的水平仅限于诊断出吴邪患有慢性肠胃炎,以及吴邪的身体内累积了一种非常厉害的未知的神经毒素的事实。除此以外,一系列全身检查还表示,老大的身体机能损耗过度,需要长时间的休养。

 

我和苏万一人一边托着腮,唉声叹气地守在老大病床前,顺便还感叹了一下岁月不饶人,老大最终还是变成了一枚身娇体弱易推倒的病美人。

“胖老板和张老板去哪里了?”苏万歪过头看我。

“去拿老大的笔记。”我回想了一番张老板的脸色,顿时觉得大大的不妙,“你说张老板看见老大的笔记会怎么办?“

苏万摇摇头,他帮老大调了调点滴的速率,又探了一下老板的额头,才回过头冲我道,“我觉得吴老板不会想要张老板看见那些笔记。”

“其实我也这么想。”我跟着吴邪很久了,久得看懂他在做一些常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时候背后的想法。有时候我看着老大,觉得他虽然活着,却并无所谓活着或者是死了。

 

吴邪以前曾经在装逼的时候说,个体必须始终在社会中挣扎求生,才能使自己不至幻灭,虽然后来我发现这其实是尼采说的。

从接到张老板的时候起,我老大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老板从那时候起也放弃了在社会中挣扎求生,他把生意交给别人,然后教我如何装逼,教我如何耍酷,教我如何用王八之气震慑住其他人,然后他就在我面前最后强行装逼了一次——他直接消失了。

如果后来不是卖友求荣的胖老板告诉了张老板我老大的确切坐标,张老板又找过去住了下来,也许很快我老大就真的会湮灭在这个世界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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